【双top】最高机密 02
烧烤想吃好，啤酒少不了。
明诚眯着眼睛冲老板招呼了一声，自己去冰箱里摸了一瓶，倒进小杯里，刚倒了小半杯泡沫就快溢出来，他赶紧端起来抿了一口。
季白瞥了瞥他一口下去少了大半的啤酒，再瞥了瞥自己杯里的普洱茶，又看了看他一脸享受地舔干净了唇上泡沫，忍不住有点儿起疑。
“哎，喝酒不开车，开车不喝酒啊，你就别想了。”明诚怎么没瞧出来季白的怨气，他一手捂住了杯口，一手拿过了酒瓶，假惺惺地劝，“喝茶喝茶，万一晚上来了案子呢。我已经养老了，季队长还是局里的骨干，人民的公仆呢。”
果然！季白眉头跳了跳。
明诚又给自己续了一小杯啤酒，伸手去摸最后那串鸡心。
季白赶紧眼疾手快地截走了。
明诚这个人，啧，不地道。
季队长的烧烤没有吃爽。
不仅没吃爽还得当车夫。
一中在老城，警局四年前就搬到了江对岸，说起来他也很久没回来吃米线了。
明诚喝完酒之后主动坐进了后排座位。
他少有这样封闭的时候，跟刚才酒桌上那个撩拨季白互怼的好像不是一个人。
季白心里突然觉得陌生，从后视镜里打量他。
在他印象里，明诚是个嘴上闲不住的，跟谁都能聊上两句，他敢打包票，这世上就没有明诚接不住的话茬，也没有明诚搭不上的讪。这么一看，他是挺擅长“色诱”的，话术高明，色，也勉勉强强吧。
门卫大爷被他教会了用智能机给孙女发微信，食堂大妈对他来订饭格外留心少有出错的，组里两个小实习生被他哄的团团转，整天明局长明局短的，哎，不只两个小姑娘，高亚楠一把年纪了吧，有家室的人，肚子都大了，过几月就要生了，也一口一个明局的，季白跟她同事了好些年头就没见过她这么服过哪个领导。
季白开着车瞎琢磨，要不跟战厅说说，以后就让明副局长负责去省里开会发言吧。
明诚没抬眼看他，却觉出他的目光了：“季队有何指教？”他闭了眼，调整了坐姿，腔调懒洋洋的，好似微醺。
季白总不能说我正想着给您老挖坑呢：“你怎么发现我藏了一瓶老干妈的？”
明诚乐了两声：“赵寒跟我说你爱吃辣，年轻时候最爱老干妈拌饭。可公共冰箱里老干妈常年备着，一次都没见你动过。”
季白觉得“年轻时候”四个字听起来不对味儿，又觉得他的答案听起来不对味儿：“然后你就来偷吃我的？”
明诚摸了摸鼻尖：“怎么叫偷吃呢？我还给你放了瓶新的呢。”
明副局长的一大特长就是转移重点，颠倒黑白，顾左右而言他。
不过我们季大队长的审讯手段也不错：“你就说说局里有没有谁的地儿是你没摸进去过的。”
明诚沉默了一会儿才答：“嗯……停尸间吧……”
季白下午已经悄咪咪地分析过这事儿了，这会儿还是没忍住踩了脚刹车，在桥底下停了。
俩人走到江边上吹风。
新城建了各种式样的高楼，夜里打着灯提升霖市的市容市貌，营造出一派繁华都市的模样。老城的河岸则修起了江景公园，本地市民踏青散步，外地游客络绎不绝。
明诚就跟来旅游的小年轻似的，掏出手机咵咵拍照。
季白想起他履历上的籍贯，那是一个高楼林立洋场十里的地方。他从兜里摸出烟来点上，刚才旁边有桌孩子，他就没抽。季白耐心地等明诚走到远处适宜角度去取景，再等他给几个素昧平生的女大学生拍合照。
明诚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把整个儿霖市公安局“摸排”了一通，避开了所有监控不说，这些个老干警，也包括自己就没一个察觉的，想想真叫人胆寒。
可他现在又人畜无害的，就像个善良热心的普通人。
明诚一路小跑着回来，远远闻见了烟草味儿，蹭到季白身边，手快地从他的烟盒里摸走一支，眼里还有点小得意。他好像已经吃准了季白的生性大方，不会同他在“一支烟”的小节上计较。
季白近距离见识了他干净利落的手法，觉得他像只悄无声息，轻巧灵活的猫，皮毛是黑的，眼睛是绿的，专爱躲在暗处吓人。
明诚掏了掏兜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的廉价打火机来，很明显是从烧烤店顺的。
季白等他点着了烟才说话：“为什么单单告诉我？”
明诚眼神闪烁着吐了口烟，才转过脸来看他，眼睛里倒映出季白的脸：“心理医生让我尝试构建正常的人际关系，交一个能够信任的朋友。”
然后你就来偷吃我的辣酱，还准备色诱我？季白反射性地想怼他一句，望着明诚的眼睛又说不出口了。这只猫使完了坏，现在又来冲你撒娇了。
季白语气里还是嫌弃，嘴角却浮起一个笑模样：“眼光不错啊。”
“那是。”明诚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夸奖，“我辛辛苦苦摸排了一个月呢。”未待季白发作，他又凑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们局吧总的来说队伍挺纯洁的，西南第一局不容易，不错不错。”
季白思量了片刻，熄了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，转过身，神情还挺严肃：“第一，是我们局，身为副局长，心里有点儿数；第二，以后想打听谁了，直接来问我，西南片我都熟；第三，辣酱的事儿不许说出去。”
明诚心里熨帖，眼睛又眯起来。
“听进去没有？”季白皱着眉头看他。
“听进去了，季队长~”明诚也熄了烟，跟着他往停车的方向走，趁着人不注意，一个箭步凑上去又冲他耳朵根吹气，“多谢指教~”
季白一把把人搡开了，语气有点气急败坏：“再来我动手了啊，咏春我可练了十多年了。”
明诚就“盒盒盒”地笑，跟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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